我的生活秩序轉變了,每天早上七點進辦公室,開會寫報告,十二點下樓吃飯,固定在那家人滿為患的素食自助餐夾著青菜,安靜地吃完了然後買杯咖啡回辦公室。傍晚七點下班,去運動,吵雜的健身房裡安靜地跑步,看著沒有聲音的電視新聞,或者很疲累了,沒有運動就直接回家。回家摸摸皮皮上上網。晚上十二點就睡了,讓另一天到來。
規律也是一種讓人可以懶惰的生活方式,因為你不需要去思考應該怎麼安排你大部分的生活。就像每天中午吃素食自助餐,固定夾花椰菜、豆苗、豆腐...,每天中午不用思考要吃哪一家,也沒有吃了太鹹太油還要煩惱今天吃的是不是營養不均衡。
由於健身房離新公司太近,下班回家路上不累的話就會去運動一下。下班後去運動的人很多,以前當記者時,多半都是早上去運動,健身房都沒什麼人,晚上的人很多,有些器材都要等。當生活大部分的時間都進入了規律作息的狀態,在健身房運動似乎也成了其中一種。在健身房裡看著這些下班的人跑著步,一組一組做著器材,一切一切的規律,在站上體重計的那一刻,看到數字的感覺可能跟看著提款機的數字有著類似的心情。
當然我並不是在抱怨或者是重述呆板規律的生活只是為了數字的增減以凸顯規律上班族生活意義的貧瘠與悲哀。
工作與運動都有他有趣、有意義的面向,我懶得講,我只是想略微解釋,我描述這些規律,並不是基於一種抱怨的心態。或者可以說是,一種平靜地,no comment的描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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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瑋小恩最近出書了,看到新書很替他高興,因為他也算圓了人生一個夢想。我在誠品買瑋小恩的新書時,剛好也看到鯨向海出了新的詩集,翻一翻後也買了下來。
我對鯨向海的前兩本書說實話並沒有特別的興趣,不過這本詩集有不少詩讓我覺得寫得很有共鳴。不知道是因為我已經離開這種文字寫作很久的緣故,每天用著蹩腳的英文寫著產業動態與公司財務股價變化,看到這些詩,突然覺得心靈某些部分像很久沒有吸收到水分的海綿,讓我一首接一首的讀著。
也許是這本詩集太多地方講的都是後青春期的感情,我看著作者簡介裡和我相同的出生年份,我也瞭解相同的時代氛圍背景下,會比較容易讀到共鳴。
我也曾想要寫詩集,寫散文集,不過這些夢想都已經垂垂死矣,我知道寫東西需要花相當多的生命與腦力投注,而最重要的還是天分,沒有天分,寫出來的東西畢竟就是二流。
其實多年前當我翻到舒國治寫的「理想的下午」一書時,那時候我就覺得,心中理想的散文集已經有人出過了,從排版封面設計到內文的用字遣詞,簡單而精鍊的文字能力,我想自己如何也沒有那種天分。
所以之後對出版作品的憧憬,那樣的想法也一邊隨著生活形態的轉變緩緩死去。
但我倒也沒有什麼後悔或者太多的遺憾,因為我知道即使我出版了一本將我後青春期的感情經驗反覆咀嚼後的詩集,也不能帶我離開感情的困境,雖然說書寫可以是一種救贖與自我觀照,但是某些詩的語言寫著寫著總會落入相同的邏輯與假設立場之中,怎麼樣也繞不出來。
把我自己對感情的牢騷與辛酸用精鍊詩意的語言表達出來,感覺似乎又更為自我沈溺了。因為詩意的文字太美,有時更讓人走不出真實生活的困境。
不過我翻著兩本書,看到同輩的人在為著自己的理想而出版,不禁還是覺得堅持自己人生的理想向前邁去還是一件很美的事。
而我的人生理想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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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買了幾片CD跟看完電影之後,都讓我覺得自己真的可能已經完全告別某種年齡了。
今天跟凱小莉去看「冰原歷險記2」,中間一度睡著了。太單調乏味的故事情節,讓我實在是看不太下去。
我只注意到,猛瑪象跟老虎的毛質感作得不錯,顯然電腦動畫技術又有一些進步了。
CD也是。
我承認我現在也有那種到了KTV什麼新歌都不會唱而產生與年輕人生活脈動脫節的焦慮感。那天下班我在路上的唱片行買了兩張最近賣得很暢銷的專輯,回到家撥開重重包裝,當我開始播放CD時,卻覺得這樣的聲音跟曲調,我實在沒有什麼共鳴感。
我看著擺在CD盒子旁邊附贈的歌手貼紙,我想即使我還在念國中,也不會想要這個貼紙吧。
沒聽幾首,我把CD拿出來,放回盒子裡。
我已經沒有十幾歲的心情來接受這些音樂了。